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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一个特殊的年纪,未满十八,却又具备了成为一个成年人几乎全部的资质,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坚韧的,应该是在努力为着未来奋斗的,就像林志颖那首《十七岁的雨季》中所说的那样,恰是一个回忆着童年点滴又向着成年迈进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应该带着对未来不服输的精神,就像俄国·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中所言“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而在一些隐秘的角落中,却有一些少年悄然而逝,导致他们间接逝去的元凶竟然是他们如此信赖的学校,因为一场“实习”,他们丢掉了自己的生命,今天我们就以云南某地学生小杨的亲身经历来讲讲这个流水线“实习”的真实境况。
案发时小杨才十七岁,而他的年龄也永远的停留在了十七岁,他是流水线实习的受害者之一,在初中时学习成绩不好的他勉强上了一个职中,在职中真正读书学技术的基本就只有前两年,后一年就是给同学的实习期,小杨对自己的实习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充满着期待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社会工作,他也想要干得好一点,可没想到学的是护理的他,却被硬塞到了一家电子厂当流水线工人。
这让小杨实在是无法理解,他想象不到学校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正如他想象不到自己的结局一般。小杨自然是没有胆量去质问学校的,他只能选择服从,如果不服从可能连最后的毕业证都拿不到,拿不到毕业证也就意味着他这三年时间都白费了,学历也只能停留在初中阶段,这简直就是小杨的命脉。
因此小杨只能妥协,在去工厂实习之前小杨等人就和相关工厂签订了合同,按照合同上所规定的,小杨每天应当工作大概十小时,虽然包吃包住,但是合同上约定的薪资水平却明显比市场价低了不止一点,工厂方面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小杨等学生为实习工,实习工的工资本就没有正式工高。
而且学校也早就和工厂合作好了,基本属于不去也得去了。可在上班的第一天,小杨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实际的工作时长远远超过了合同上写明的十小时,有时候甚至直接超过了十二小时,也就是说除了睡觉和吃饭,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工作,这种夜以继日的工作,对于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以忍受。
而对于小杨来说,工作时长虽然长,熬熬也就过去了,但是有些东西系是不能熬的,比如说一些正常的生理需求,吃饭和上厕所。小杨等人正处于“半大孩子,吃穷老子”的时候,还在生长发育,对于吃食的需求量也自然会更多一点,更何况小杨等人每天还要进行超负荷的劳作,消耗掉的热量终究要从另一个地方填补回来。
可工厂食堂给他们准备的饭菜,却只有寡淡的白菜以及粥饭,有时候或许可以见到零星一点肉末,小杨几乎连荤腥都吃不上。凡是做过苦力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长期不吃油水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精力,长时间的工作就靠这些稀粥青菜是撑不住的,因此小杨等人经常一边饿着肚子,一边还要机械性的干活。
除了吃饭以外,上厕所也是一个难事,因为是流水线工作,这就预示着各项工序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因此这也就导致了一个人请假上厕或许会影响整条流水线的进程,因此频繁地上厕所的,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不仅上厕所的次数有限制,上厕所的时间也在严格的把控中。
这种各种意义上的压榨要很多从来就没有受过苦累的学生觉得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于是他们纷纷请求辞职,但是因为合同的规定,如果在实习期内,学生自己主动离开的话,不仅之前那些工资没有了,还要赔违约费,同时学校里的这点学分也拿不到了毕业也成了问题。
因此最终除了一部分实在忍受不了的同学离开了,还有一些同学依旧咬牙坚持,小杨就是这批坚持的人其中一员。实习期两个月,小杨觉得两个月也不算久,应该很快就可以熬过去了,可是他却成了没能熬过去的其中一人。
2月7日,小杨突然生病,发起了高烧,因为身体原因,医院,可却在请假的过程中被主管直接拒绝,小杨没有办法只能带病继续工作,而工作了两天之后,烧是退了,但是身体却越发不舒服,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胸口也闷闷的,手脚也明显变得迟钝起来,他再次向主管请假,主管依旧拒绝了,并且还批评小杨消极怠工,之后第三次的亲家同样也被主管拒绝。
在2月10日,带病工作了好几天的小杨,突然吐血,主管看到这种情况担心小杨真的出事,于是批了假,但是这个所谓的假,其实依旧还是要等到下班时间才能兑现,可下班时间实在太晚,小杨依旧没有能够看成病,主管也并医院看病,于是要小杨直接回宿舍睡一觉,称睡一觉起来也应该就好了,可没有想到第二天小杨的病情再次恶化,医院之后,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小杨死了,他的死哪些人应该负责呢?是学校,还是工厂?
从表面看,学校安排学生进入工厂实习问题不大,但是在开头的时候,笔者就有提到过的小杨为护理专业的学生,要实习医院等相关专业,而并不是工厂的流水线。
根据《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的规定解释来看,任何单位或部门不得强制学生到不符合实习单位资质要求、与学生所学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以及与所学专业不对口或不相近的指定单位实习。
也就是说学校而本身的安排就是违反了相关规定的,而且作为学校本身,应当对实习工作和学生实习过程进行监管,小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在之后才姗姗来迟,明显可以看到学校将学生是直接丢到了工厂,并未履行自己的监督责任,因此学校是要负责的。
而对于的工厂,发放给实习生的实习报酬,应该参考实习单位相同岗位报酬标准、工作量、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间等因素确定学生报酬,原则上不低于本单位相同岗位试用期工资标准的80%。而且在《劳动法》中也明显规定了国家实行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四十四小时的工时制度。
工厂无论是在薪资方面还是在工时方面都明显地违反了规定,再加上小杨死亡的主要原因还是工厂方面的高强度劳作再加上不让请假看病,因此工厂方面的责任是无法推脱的。
按照实习损害赔偿的规定来看,如果属于实习责任保险赔付范围的,由承保保险公司按保险合同赔付标准进行赔付;如果不属于保险赔付范围或者超出保险赔付额度的部分,由实习单位、职业学校及学生按照实习协议约定承担责任。
因此学校主动承诺负担66万补偿,而工厂方面也承诺了90万赔偿,可最终这些赔偿并未全部履行,在一番争论下学校为了堵住悠悠之口,选择履行承诺,但工厂却将赔偿降到了30万元。后续小杨父母依旧在持续上诉,也希望最终法律能够给小杨父母一个交代。